险象环生！美联储正亲手塑造“风暴”

经历过2008年的金融危机后，明尼阿波利斯联储主席卡什卡利一直对系统性风险感到担忧。但现在，作为美国货币政策制定者，他更加担心通胀。这位明尼阿波利斯联邦储备银行总裁上周表示：“我认为，如果我必须犯错的话，在压低通胀方面，我会犯一些过于激进的错误。”面对上世纪80年代以来最快的加息周期，通胀意外持续坚挺，卡什卡利和其他一些美联储官员此前再次加大力度，对利率前景持鹰派态度。在这样做的过程中，它们也可能无意中为下一次市场危机和美联储的再次救市埋下伏笔，进而削弱美联储为抗击通胀而采取的紧缩政策。因此，美联储试图在保持金融稳定的同时引导经济实现所谓的“软着陆”，反而增加了这样的几率：要么是崩溃式着陆，要么是在更长、更动荡的“滑滑梯”上落地。前印度央行行长、芝加哥大学布斯商学院金融学教授Raghuram Rajan说：“他们有点处于这样一种境地：做了就倒霉，不做也倒霉，如果他们真的提高短期政策利率，显然，在某个时候，会有更多的东西破裂。软着陆的可能性有多大？非常小。”随着美联储以40年来最快的速度加息，全球金融体系的不同领域都出现了压力：从一年前的加密货币泡沫破裂，到今年3月美国地区银行业的动荡。虽然尚不清楚下一场风暴将在何处袭来，但潜在的来源有很多，从商业房地产到货币市场基金。自从银行业动荡最糟糕的时期过去以来，市场已经稳定下来，经济仍有韧性的迹象也让更多投资者押注美联储可能在不造成太多经济痛苦或不稳定的情况下降低通胀。本月早些时候，美联储主席鲍威尔表示，美联储的货币政策和金融稳定工具“配合得很好”，使其能够支持银行并追求美联储的价格稳定目标。但市场上的几位人士认为，不仅该地区银行业仍处于压力之下，金融稳定面临的其他多重风险也依然存在。紧缩的货币政策很可能导致它们崩溃，或者加剧其他冲击的影响，比如债务上限谈判。这些突发事件可能会迫使政府采取更多干预措施，部分抵消收紧政策的影响。布鲁金斯学会主任Wendy Edelberg说：“美联储无意在金融危机期间实施货币政策，因此，如果他们看到自己的行为造成了危机，他们就必须采取行动。然后他们需要减轻这种情况。”在今年3月硅谷银行遭遇挤兑之后，美联储不得不介入，向银行体系提供了数百亿美元的紧急支持。一些人认为，这实际上是对收紧政策的“打脸”。经纪交易商South Street Securities首席执行官James Tabacchi表示：“市场对美联储是在紧缩还是在宽松感到困惑。我们试图跟随他们将要做的事情。而现在，市场不知道美联储会采取何种政策。”系统性冲击可能来自已知和意想不到的途径。在本月早些时候发布的最新金融稳定报告中，美联储列出了几个令人担忧的领域，包括人寿保险以及某些类型的债券和贷款基金。卡什卡利指出，尽管许多专家预计私募市场的风险有限，但缺乏透明度意味着官员们并不完全了解他们押注的程度。金融机构是如何相互关联的方面也并不总是很清楚。他说：“有很多复杂的东西我们没能看得很清楚。不幸的是，在真正出现问题之前，迷雾可能不会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