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舫(连载丨非遗传承•联圣钟云舫民间故事（35）：乡邻杨德臣)

非遗传承•联圣钟云舫民间故事（35）

乡邻杨德臣

收集整理 庞国翔

钟云舫老家在江津县高牙乡长江边的青草背。这里有他祖上留下的一宗住宅，他在这里出生和成长。他考取秀才后，外出游学或在高牙场教书，或在江津县城设馆讲学，也常回到乡下老宅。为此他为老宅特写了两首《留荫山房》诗。对此地景象进行了描写，表达出自己对老宅的留恋和喜爱。

光绪十二年（1882年），钟云舫40 岁。因科考失利，加上他屡遭构陷，产生了绝意功名、隐居山野的想法。这年，他将老宅取名藏园，并作《藏园记》一文。他迁到此老宅居住，过着半隐居式的生活。

从江津县城到乡下，虽是回老宅居住，但也有乔迁喜庆。搬家这样的事，非但不易，也是件很庄重的事情。于是，他在自己藏园的每间房间上都贴上了门楹，以示庆贺。

不久，一个叫杨德臣的人也迁青草碚居住，所置房业比钟云舫的藏园更靠近长江。杨德臣也是读书人，知书达理，儒雅高洁。他们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好邻居。钟云舫给杨德臣送去迁居喜联：

“斯世太尘嚣，我近还乡，一点林泉甘自乐；

此间好山水，君来作主，两家风月要平分。”

乡下人见杨先生迁来，很高兴，也来祝贺。他们求钟先生再帮大家写两副迁居联送杨先生。钟云舫深感杨德臣是一个好邻居，又挥笔又写了两联。此联将杨氏之名“德臣”嵌入前后句中。二联还有“乔迁”谐音。其一：

“德里幸相依，陶令移居，松竹约来三径友；

臣邻欣在望，晏公卜宅，慈仁撒出万家春。”

其二：

“乔木盼成阴，三径春风求我友；

蒹葭仍倚玉，一方秋水溯伊人。”

古人对自己的家宅，多认为是一块好山好水的“风水宝地”，这是非常神秘的认识。但能像钟云舫这样，对友人迁居来此，“两家平分的风月”表现出一种热肠，实为少见。从钟云舫写给邻居的楹联可看出：即便是好的地块，一方风月、一点林泉，也要舍得和他人分享。“卜宅先卜邻”，前人居然把选择一个好的邻居比选一块好的地方看得更重要。“孟母择邻”的故事也是说的这理。

后来，在藏园老宅后面又迁来了一户叫吴绶堂的邻居。这人也很不错，钟、杨、吴三家相处非常融洽。钟云舫给新邻居吴家送去对联，表示对迁居的祝贺：

“我同晏子避嚣尘，一曲鹧鸪，不如归去好；

君似乐天寻伴侣，半林莺鸟，都为出迁忙。”

不久，杨德臣因故又搬家。钟云舫对他特别思念。一年后一个冬天的早上，钟云舫走出房门，见后园内梅花已开，他突然想起老友杨德臣，于是写了一首诗《偶步后园见寒梅已开走笔寄杨德臣》诗：

“梅花唤醒主人翁，朝阳初起花正红。

主人日作探花使，那知春色在墙东。”

梅花已放，钟云舫想到要与好友杨德臣平分春色来，“昨日梁园一树花，今日平分作两家。”于是，对酒看花，他又写诗寄杨德臣：

“主人好花兼好酒，对酒看花思我友。

寄与山中高卧人，小阳已过君知否。”

以梅花寄情于须眉男儿，钟云舫与杨德臣真挚情谊实属雅致。

钟云舫与杨德臣还有一个小故事：钟云舫在县城认识了一个很漂亮也很有才气的歌妓，歌妓欲折券从良，托觅人家。钟云舫想让乡下的杨德臣知道此事，为其觅人，就采取集句的形式，作一首《寄杨得丞》诗，送到杨的案头：

“野花无主为谁芳，拟托良媒亦自伤。

云雨无情难管领，时光渐去暗凄凉。

庄生晓梦迷蝴蝶，侍女吹箫引凤凰。

独有浅才甘未达，探梅又续去年狂。”

从这个故事可得知，钟与杨这对邻居的关系非同一般。从诗中我们也能读出杨德臣的一些不便公开的秘密。

（流传地区：几江、双龙、德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