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加息路径，鲍威尔今晚还有一道难题！

在周四凌晨的新闻发布会上，除了备受关注的利率路径指引，美联储主席鲍威尔还可能再次被问到，如果美国债务违约，他计划采取哪些应急措施。对此，鲍威尔可能再次回应称，美联储没有灵丹妙药可以保护经济免受这类灾难性事件的影响。财政部长耶伦周一表示，根据目前31.4万亿美元的债务限额，政府可能会在6月1日耗尽资金而无法支付其账单，这表明违约风险愈发逼近。时间所剩无几，而总统拜登和国会共和党人甚至不太可能在未来一周内首次会面。尽管鲍威尔不情愿，但美联储在努力遏制债务上限危机对金融稳定的损害方面仍将发挥作用。在过去的债务上限僵局中（2011年和2013年），美联储工作人员和政策制定者制定的一套应对方案可能提供参考。但最近的银行业动荡至少带来了一个潜在的新风险因素。以下是美联储的一些选择：调整回购和逆回购操作2011年8月，负责制定政策的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召开电话会议，阐述了美联储对债务上限僵局引发的相关市场压力的基本应对措施， 讨论似乎迫在眉睫的麻烦。当时提出的两个关键想法，即使用回购和逆回购协议来确保最重要的金融市场的流动性，这两种工具现在已成为美联储日常管理利率不可或缺的永久性操作。如果短期利率面临更加明显的市场压力，美联储可能会暂时提高回购协议操作的规模，其短期出售或购买的证券价值每天可能达到数万亿美元。事实上，如果市场压力将其基准目标利率推高到政策制定者设定的范围之外，美联储可能有必要这样做。暂停QT？另一个可用的快速工具是暂停目前的“量化紧缩”，也就是美联储每月用来收缩资产负债表的QT。虽然QT是美联储收紧货币政策以控制通胀的举措之一，但它的实际效果是每月从金融市场撤出约950亿美元的流动性。在债务上限僵局得以解决之前，美联储可以通过保持资产负债表不变来增加资金。旧工具被扭曲？美联储最常规的工具，通过其贴现窗口充当银行的最后贷款人，也是可用之计。但现在情况出现一个转折点，这可能在2011年的方案讨论中有所预示，也因始于三月份的银行业动荡而重新浮出水面。违约风险不会一下子扩大到近24万亿美元的美国国债储备——随着利息和本金的支付到期，它会分散性地影响到一张国库券、一张票据、一张债券。2011年，以时任美联储货币事务部门负责人英格利希（William English）为首的美联储高层认为，美联储可以接受任何违约的国债作为其贴现窗口或回购等常备项目的抵押品。2011年的电话会议记录显示，现在就职于耶鲁大学管理学院的英格利希对官员们说：“只要违约反映的是政治僵局，而不是美国根本无力履行其义务，那么所有违约证券的支付都可能在短暂的延迟后进行，这似乎是合适的。”然而，英格利希设想的是，美联储接受这些债券的市场价格可能会因其违约状态而受损。但如今，在3月份至今一系列银行业倒闭事件之后，美联储推出了一项新的银行贷款机制——允许银行以面值抵押安全的国债和机构证券。相同的条款适用于贴现窗口贷款。“令人厌恶的选项”对美联储来说，最后也是最敏感的一步是将违约的证券从市场上完全移除，要么通过直接购买（这将涉及扩大资产负债表），要么通过“掉期”交易（美联储将用自己持有的美国国债换取违约债券）。英格利希在2011年的电话会议中警告说，这种做法“将使美联储陷入非常紧张的政治局势，并可能引发对其独立性的质疑。”当这个问题在2013年的另一场债务上限僵局中出现时，当时在理事会中资历较浅、仅工作了一年多的鲍威尔尤其对这个想法感到恼火。但并不排除他这次会这样做。在当年10月的一次简报会上，这位未来的美联储主席支持了一系列不那么令人担忧的方案，他说：“只要我在，我就认为通过掉期和直接购买以消除违约证券是令人厌恶的选择。我希望这会被记入会议纪要。但我不会明确，如果我们必须真正应对一场灾难，我会做什么和不会做什么。”当时的美联储主席伯南克打趣道，“所以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你愿意接受‘令人厌恶’的选择”？鲍威尔承认：“是的，在某些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