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角度问题？美国就业市场可能“金玉其外”

随着美联储将其关键利率上调至2007年以来的最高水平以努力抑制通胀，现在市场的焦点转向就业市场和工资增长是否已经降温到足以阻止美联储进一步提高借贷成本。将于周五公布的4月非农就业数据将提供最新的线索，经济学家普遍预计其将保持强劲，失业率也将维持在历史低位附近，从而加强美联储所谓“劳动力市场非常紧张”的说法。但这就能说明事实吗？美国官方公布的数据一直在描绘劳动力市场繁荣的图景。周四，美国至4月29日的初请失业金人数录得24.2万人，略微超过预期24万人和前值23万人，创下6周来最大增幅，表明美国劳动力市场出现了一些疲软，但仍相对具有弹性。分析师认为，总的来说，今晚公布的系列就业数据对美联储肯定已经结束加息周期的观点有点不友好。初请失业救济人数接近预期，而续请失业救济人数实际下降至180.5万人，与经济学家小幅上升至186.5万人的预期相反。更相关的是，第一季度生产率下降至-2.7%，比预期更糟，这意味着单位劳动力成本上升了6.3%，比预期的5.5%高出不少。与此同时，挑战者企业裁员人数从8.97万人降至6.7万人。不过，这一切都表明，劳动力市场还没有宽松到完全平息通胀担忧的程度。然而，前美联储经济学家Claudia Sahm指出，从更细化的层面上看，劳动力市场已经高度不平衡，如何评价这个市场取决于你关注的地区。造成这一问题的原因是地域差异相当大。然而，劳动力市场的不平衡在“非农夜”的讨论中通常被忽略，这可能导致政策失误。尽管去年夏天全国的就业率达到了新冠疫情前的水平，但约40%的州，包括纽约和俄亥俄等一些大州的就业率，仍远低于疫情前的水平。而佛罗里达和德克萨斯等一些州的就业率则远高于疫情前的水平。Sahm认为，美联储对劳动力市场的描述，忽略了可能有助于解决部分全国劳动力短缺问题的地域调整因素。造成差异的原因很复杂，与疫情开始前后的情况都有关。经济衰退前的经济状况一直是各地抵御与疫情相关的冲击的重要因素。美国两党公共政策组织经济创新集团（Economic Innovation Group）的研究员奥古斯特·本佐（August Benzow）表示，一个明显的现象是，疫情之前经济强劲的地方，如被称为“阳光地带”（Sun Belt）的州 ，就业率反弹得更快，目前的就业率比美国整体水平高出5%。相比之下，在疫情之前就苦苦挣扎的地区，比如克利夫兰和底特律，已经进一步落后。俄亥俄州和密歇根州的就业水平均下降了约3%。正如大萧条所表明的那样，劳动力市场的缓慢复苏是非常有害的。当时，全国就业花了5年时间才恢复到以前的水平，是新冠疫情后花费时间的两倍。这导致了一些严重的后果，包括数百万人长期失业，年轻人难以找到第一份工作，无法组建家庭。当地劳动力市场的复苏拖得越久，出现这种困境的风险就越高，包括被称为滞后性的永久性损害。即使是强大的整体经济也不足以帮助社区恢复。社区就业复苏乏力对边缘化群体的劳动力影响最大。根据新学院新城市事务中心（Center for New City Affairs）的数据，尽管全美黑人和白人失业率之间的差距是有记录以来最低的水平之一，但纽约市的这一差距达到了20年来最高水平。同样，年轻的和没有大学学位的劳动力也在纽约市苦苦挣扎。对于雇主来说，一个强劲的劳动力市场是雇佣他们通常不会考虑的员工的关键。Sahm表示，将美国劳动力市场作为一个整体看待有其弊端，而考虑地理差异让政策制定者有责任根据当地劳动力市场的实际情况制定经济政策。Sahm认为，解决劳动力市场地域差异的第一步是承认这一点的存在。与国家统计数据同时发布就业地理统计数据将提高人们的认识。州级就业统计数据在全国就业统计数据的两周后公布，而市县就业统计数据则在一个月后公布。此外，在地理数据中加入种族等人口统计数据，将使政府能够追踪在全国范围内缩小的就业差距在多大程度上被广泛普及。接下来，国会应该将刺激计划（例如为失业者提供的额外福利）与当地就业的复苏联系起来。在疫情导致的经济衰退开始时，国会为美国设定了一个额外福利结束的日期，而忽略了经济复苏会因地域而异的可能性。尽管失业率仍普遍居高不下，该计划在2020年夏季自动失效，而国会未能重新授权；虽然其后来得到更新，但在2021年，在只有一些州已经完全恢复了就业的情况下，共和党州长提前结束了该福利计划。Sahm表示，更好的方法是在各州失业率恢复到经济衰退前的水平时自动逐步取消刺激计划，将各州福利持续时间与当地经济状况联系起来。最后，Sahm提议，州和联邦政府应将基础设施、芯片、通胀削减法案和州预算中的一些长期投资瞄准经济复苏滞后的地方，以减少未来的痛苦并增强其弹性。在全国范围内平均分配资金不会缩小复苏过程中的地域差异。各地劳动力市场的不同实力是政策制定者应该考虑的另一种形式的多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