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印度尼西亚政府出动了35名荷枪实弹的警察，前往婆罗洲当地的卡伦庞吉村，解救一个被当地村民囚禁虐待了六年的“女孩”。

这个名叫波妮的“女孩”，在六年间被强迫与人发生关系，一次只收费2英镑。

最特殊的在于，波妮是一只雌性红毛猩猩，被解救时，它只有7岁。

波妮被解救时的照片

从1岁到7岁

印度尼西亚这个东南亚群岛国家，曾经有着非常茂密的原始丛林。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开始，印尼的棕榈产业开始发展，大片热带森林被砍伐，许多村民都改种棕榈树，希望能赚一笔大钱。

森林缩水也让许多野生动物被迫出现在人类面前，一些心思活络的人就把赚钱的脑筋动到了野生动物身上，于是，印尼独有的红毛猩猩就被盯上了。

大概在1996年左右，红毛猩猩波妮出生了。

哺育幼崽的雌性红毛猩猩

通常来说，小红毛猩猩一般要跟着母亲生活至少五年才能渐渐独立。作为一种智商很高的灵长类，它们在母亲身边学习非常多的生存技能，甚至包括自我认知。

然而小波妮的运气非常糟糕，因为森林面积减少，它的家族领地暴露在了人类面前。它的妈妈已经成年难以驯服，于是被人类杀害，皮毛、肉和骨头都能卖一笔钱，留下了不满一岁的波妮。

红毛猩猩幼崽

像波妮这么大的小猩猩，通常都会被卖到马戏团，不过村里有个女人把波妮留了下来。

波妮年纪实在太小了，所以它自然而然的把喂养自己的女人当成了母亲，对她非常亲密，也非常听话。

等它长大一些之后，这个女人把它关进一间阴暗潮湿的小房间，还把它用铁链锁了起来。波妮听话的待在小房间里，等来了第一个男人。

波妮和养大它的女人

除了疼痛与恐惧之外，波妮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它的“母亲”对外打出了广告，只需要两英镑就可以和一只年幼的雌性红毛猩猩发生关系，这个价格放到现在，只值人民币不到17元。

为了让波妮更“诱人”，女人还剃掉了它全身的毛发，给它涂上劣质口红与眼影，戴上耳环首饰，把它打扮得更像一个低俗的人类。

但波妮毕竟不是真的人类，没有了毛发的保护，热带雨林里的蚊虫肆无忌惮的叮咬它。再加上日复一日在阴暗潮湿的“闺房”里接待客人，波妮的皮肤出现了严重的溃烂，很多疮口反复结痂，让它痛苦不堪。

不知道是因为便宜，还是因为男人们真的很喜欢这种刺激，第一次之后，来找波妮的人就越来越多，波妮的名气也就越来越大，饲养它的女人也因此赚得不少钱。

只有波妮在不见天日的小房间里，一次又一次忍受着对它来说无比痛苦的暴行。

直到2003年，它的“名声”传到了婆罗洲猩猩救助基金会的人面前，波妮才等来了被拯救的机会。

为什么是波妮？

波妮的皮肤留下了很多陈旧疤痕

年幼的红毛猩猩波妮，被囚禁侵犯了六年的遭遇，让动物保护工作者们难以置信。

自然界中的红毛猩猩平均寿命40岁左右，和其它哺乳动物比起来，它们生长的速度很慢，至于正常的交配年龄，则更是晚得惊人。

野生红毛猩猩在七八岁时进入青少年时期，往往要到十五岁才会进行第一次求偶交配。按这个岁数来看，波妮遭到侵犯的时候，完全还是一个儿童。

在印尼发现的幼年红毛猩猩，被捆起来等待出售

和许多群居的灵长类动物不同，红毛猩猩之间的社会关系并不紧密。大部分时候它们都是独居动物，成年雌性和雄性只有在繁殖季才会生活在一起。

只有在幼崽和母亲之间，红毛猩猩才会展现出高智商动物特有的社会化。

年幼的红毛猩猩几乎不会离开自己的母亲，它们之间可以通过叫声和肢体语言来交流，含义非常丰富。即使是独立之后的红毛猩猩，往往也会选择在自己妈妈家附近安家。

雌性红毛猩猩被村民杀死，年幼的小猩猩不愿意放开妈妈

因为母子之间有这么紧密的关系，所以，不满一岁就失去了妈妈的小波妮，自然而然的把自己对母亲的需求和依赖，都放到了喂养自己的女人身上，任凭她打骂都没想过离开她。

波妮如此逆来顺受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红毛猩猩天性温和，并且非常聪明。

印尼的红毛猩猩是人科、猩猩属的动物，它们与人类基因的相似度高达96.4%，是除了黑猩猩和倭黑猩猩以外，和人类亲缘关系最近的动物，也是智力最高的动物之一。

一头雄性红毛猩猩试图帮助水里的人类

正常长大的红毛猩猩，在跟着母亲的时候，就会学习到非常多的生存技能。除了最基本的寻找食物、躲避天敌之外，它们还能学会使用工具、建筑巢穴、与同类社交等等与众不同的本领。

根据动物学家观测，在人工饲养环境下的红毛猩猩，更是有着惊人的学习能力，甚至能学会人类的语言。

这种能力在自然界中是它们的优势，但在被囚禁的波妮身上，只能让它遭受更多的虐待——因为它学会了“客人”教给它的一切。

解救波妮时留下的照片

根据村民描述，当波妮开始接待客人之后，“顾客们”对它渐渐粗暴起来。起初波妮非常不情愿，但只要它的“妈妈”给它一点教训，小波妮还是会乖乖听话，直到最后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意识。

后来参与解救波妮的工作人员说，当他们终于看见波妮的时候，只要男性靠近她，这只未成年的红毛猩猩就会转身弯腰，翘起臀部静静等待着。

人们用来呼吁拯救波妮的宣传图片

武力拯救波妮

得知7岁的波妮被囚禁侵犯长达6年之后，印尼红毛猩猩生存基金会的人确定了情况属实，于是开始计划营救波妮。

当时的小波妮，已经成为了远近闻名的“花魁”，除了一次2英镑的收费，许多慕名而来的客人也给村庄带来了不小的收益。

当人们第一次试图救出波妮的时候，当地村民根本不能容忍“摇钱树”被“抢走”，于是自发组织起来，拿上村子里的猎枪砍刀，把动物保护组织的人打出了村子。

世界上的红毛猩猩只有三种，全都生活在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境内，并且也全部都是世界濒危物种红色名录里的极危动物。

为了保护总数量不到十万只的红毛猩猩，印尼国内的一些上层人士，与荷兰皇室推动成立起了印尼红毛猩猩生存基金会，到现在为止拯救了不少红毛猩猩。

印尼与马来西亚两个国家还立法保护这些猩猩，但受限于当时印尼国民的文化普及率低，囚禁了波妮的村民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行为已经犯法了。

印尼动物保护组织解救并把红毛猩猩放归自然

基金会的工作人员营救波妮的计划失败后，就向政府寻求了帮助，而波妮的遭遇也被公开，在国际上都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于是，就有了我们文章开头所说的故事，印尼警方派出35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动用武力威慑，终于把波妮从它的“母亲”家里抢救了出来。

波妮被送到了基金会里，最急需治疗的，是它全身已经溃烂的皮肤。因为受伤时间太久，体表很多地方的毛囊已经坏死，即使治好之后，波妮的毛发也比其它红毛猩猩稀疏得多。

除了身体上的创伤，波妮还有着非常严重的心理阴影。最开始的一段时间里，养大波妮的“妈妈”还会来基金会看望它，但波妮每次看见这个女人就会情绪失控，不顾一切的躲避她，甚至会被吓到大小便失禁。

基金会发布的波妮照片

在基金会里生活了两年之后，波妮身体上的伤已经彻底恢复了。然而波妮的成长经历注定它无法像一只普通红毛猩猩那样生活。这种动物的聪明让它们拥有更丰富的情感，也让波妮永远无法摆脱自己的心理阴影。

在2005年与2013年，基金会分别两次把波妮送回丛林，第一次波妮不会自己吃喝，总是在树上待到肚子饿了，才找人类讨要食物。

第二次回到丛林的波妮，一开始表现出了很高的生活热情，却在三个月后被人发现它浑身是伤，还患上慢性营养不良。

现在波妮依然生活在基金会里

今年的波妮已经29岁了，根据基金会的消息，它依然还在那里生活。

对于波妮，基金会发言人曾经说过，它已经失去了红毛猩猩该有的生存技能，也许一生都无法再回到丛林。

不过好在它现在身体很健康，基金会也还在努力让它学习，期待有一天波妮能彻底回到丛林，做一只最普通的红毛猩猩。

参考资料：

[1]. 维基百科猩猩属词条

[2]. 百度百科婆罗洲猩猩词条

[3]. 印尼红毛猩猩生存基金会（BOS）官网《UPDATE ON PONY》

[4]. 万维读者网《她曾被囚禁六年当性奴 走出牢笼时哭了》